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轻,爱情里不可享受之重
这些年,影视圈最让大家头秃的情况大概就是这两种。
一是“IP改编”,一是“翻拍”。
其实,“IP改编”早已不是什么新鲜事了。
甚至可以说,这不过是世界级别的电影大师们早年间玩剩的把戏而已。
乔·赖特的《傲慢与偏见》、科波拉的《教父》三部曲、鲁赫曼的《了不起的盖茨比》等等,都是我们所谓的“顶级IP改编”。
既将原著人物跃然于银幕之上,又很好地保留了原著的精髓,赢得了观众和原著党的一片叫好。
但在邪君心目中,能配得上“IP改编”教科书地位的,只有它——
布拉格之恋
The Unbearable Lightness of Being
改编自米兰·昆德拉的同名小说,大家或许更熟悉原著的名字——《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轻》。
导演菲利普·考夫曼,最擅长的就是拍摄泼辣大胆但又不艳俗的两性场面,比如《情迷六月花》中展现出来的爱与欲。
在《布拉格之恋》中,导演的拍摄手法也十分直白,对“欲”的展现信手拈来,毫不遮掩。
饰演女主特蕾莎的是文艺女皇朱丽叶·比诺什,电影史上为数不多的欧洲三大电影节影后大满贯得主。
比诺什不属于第一眼就让人惊艳的欧洲美女,甚至可以说对比欧洲那些美到骨子里的女明星,比诺什的长相太过于平淡了。
但正是这种“平淡”的美,让她演绎的角色充满了无限可能。
她也是邪君心中唯一一个,用同样一头俏丽短发就能演绎出迥异气质的精灵女演员。
饰演男主托马斯的是大家都很熟悉的丹尼尔·戴·刘易斯,三项奥斯卡影帝,戏精本“精”,江湖人称“刘皇叔”。
现在看来,这样的组合可以称得上是名副其实的王炸组合了。
在考夫曼的镜头下,电影重新诠释了小说的内涵,删减掉了不少原著中的哲学成分,将更多的关注点放在了对于两性关系的思考上。
通俗一点来说,这是一个男人和两个女人之间的故事。
托马斯,布拉格著名的外科手术医生,典型的单身高富帅。虽然是外科医生,但对于“女性人体构造”却是十分痴迷。
经典台词——“take off your clothes”。
这要是换做别人,说出这句话的瞬间,恐怕早就被对方一掌拍死了。但这句话从托马斯口中说出来,便成了女人们无法拒绝的命令。
所以,托马斯的身边从来不缺愿意为他“脱”掉衣服的女人。
也从来不缺愿意和他解锁各种姿势,只谈风月,不谈柴米油盐的红颜知己——萨宾娜。
虽然每天都从万花丛中过,但托马斯片叶未沾身。
这“得益于”他的一个好习惯:从来不带女人回家过夜,也从来不会在任何女人家过夜。
或许也正是这种看似怪异的举动,从侧面告诉了大家“婚姻”这个词,在托马斯心中不同于“性”的地位。
打破托马斯这种潇洒生活局面的女人叫特蕾莎。
一个小镇上的服务员,爱看书爱摄影,妥妥的一枚文艺青年。
两人一见钟情,但却是两种不同的情——特蕾莎将托马斯视为命中注定的爱情,而托马斯只是贪恋一时的鱼水之情。
阴差阳错,俩人最终在小镇遗憾告别。
但不久,特蕾莎来到了布拉格,敲开了托马斯的门。
长途奔波的特蕾莎染上了风寒,这时,作为医生界的老司机,托马斯主动站出来要求替特蕾莎查看病情。
接下来的事情,相信大家也都猜到了~
从这一晚之后,特蕾莎成为了托马斯家中难得一见的“女主人”。
托马斯甚至找到自己的情人萨宾娜,请求她帮特蕾莎找一份工作。
不久之后,特蕾莎成为了一名摄影师,在托马斯的家中住了下来,两人的感情开始慢慢升温。
在一次聚会上,托马斯目睹了特蕾莎和别的男人亲密地跳舞,不禁妒火中烧。
于是在确认了这份感情是“爱情”之后,两个人一起走入了婚姻的殿堂。
故事到这,看似一切都是那么的顺理成章,浪子回头和勇敢追爱的灰姑娘过上了美好幸福的生活。
但这影片到这,才是真正的开始。
恋爱,或是说婚前的两性关系处理,往往要比婚后的两性关系处理简单得多。
因为婚姻,是占有,是只充许你中有我,我中有你的决绝。
婚后托马斯一如既往地过着他的风流生活,红颜知己萨宾娜和自己的爱人特雷萨,两者他都无法放弃。
特蕾莎看着自己的丈夫在外偷腥,每日每夜辗转反侧,几近崩溃。
于是这段从一开始三观就不在一条线上的婚姻,很快亮起了红灯。
正当特蕾莎准备离开托马斯时,1968年,苏联武装入侵布拉格,战乱让这段原本即将走向灭亡的关系,又重新回复了生机。
流血与伤亡席卷了这座城市,特蕾莎也在这中间丢失了工作。很多人选择离开这座混乱不堪的城市,其中就包括托马斯的情人萨宾娜。
最终,国家破亡,信念崩塌,托马斯和特蕾莎也离开了布拉格,来到了瑞士的第二大城市日内瓦。
托马斯对于环境的转变丝毫没有收到影响,找到了一份不错的工作,还同时找到了他的老情人,同在一座城市的萨宾娜。
反观特蕾莎,工作四处碰壁,日日独守空房。
很快,特蕾莎就在托马斯身上嗅到了熟悉的气息。
特蕾莎私下去拜见了萨宾娜,本以为两虎相争,必会两败俱伤。
但特蕾莎却以创作为由,提出了想要拍一组萨宾娜果照的想法。
两个人之间没有剑拔弩张的狗血撕逼桥段,气氛十分和谐,你拍拍我,我拍拍你。
但这个桥段不得不说,导演和演员都十分用心。虽然两人之间没有巨大的矛盾冲突,但每一个动作,每一句话,都充斥着相互较量的意味在里面。
尤其是这一幕,特蕾莎举起相机,对着眼前的萨宾娜,她的眼中漏出了前所未有的胆怯。
她本来借此机会来窥探丈夫的情人,想要知道丈夫为何对她的身体那般无法自拔,最终自己也被萨宾娜的美丽所震慑。
手中的相机此时反倒掩饰了特蕾莎此时的狼狈不堪,于是她躲在相机后面,偷偷擦了擦眼泪。
在这段婚姻中,特蕾莎渐渐迷失了自己,开始怀疑自己所坚持的东西是否都是对的。于是,她选择再一次离开托马斯,回到布拉格找寻答案。
特蕾莎离开之后,托马斯体会到了片刻的久违的自由,他站在游乐园门口放肆地看着从他身边路过的各色女人。
但这并没有让他感受到快乐,反而更加想念那些有特蕾莎的日子,他其实没发现自己早已在不知不觉中变成了另一个人。
于是,托马斯回到布拉格去找特蕾莎。
但这并不是这个故事的终点,关于爱情中两性关系的探讨,影片还在继续深挖。
特蕾莎曾对托马斯说:生命对我来说太沉重了,对你却这么轻。我不能承受这生命之轻,不能承受这自由。
托马斯是圣徒是好色之徒更是思想者。
在没有遇见特蕾莎之前,他的生活中,爱情处于长期的缺失状态,一直是由“性”的快感来填充这种残缺。
遇见特蕾莎之后,爱情让托马斯第一次分清了同女人“睡觉”和同女人睡觉的区别。
即“爱情并不是通过肉体的欲望(这可以是对无数女人的欲求)体现的,而是通过和她共眠的欲望(这只能是对一个女人的欲求)而体现出来的。”
所以哪怕是他已然明白特蕾莎对于自己的意义,也无法放弃别的女人能为他带来的快感。
而对特蕾萨而言,她的整个世界是重的,她的重心都在丈夫托马斯身上。
她恨托马斯的出轨,但是又不能离开他,她恨自己,却没有解救的方法,于是精神处在混乱的边缘。
萨宾娜对于托马斯而言,是超脱于爱情的存在,他们本质上其实是同一类人。
萨宾娜由此深信他们的灵魂是接近的、相似的,他可以理解她。
即使是用为爱鼓掌的方式,对于她来说这不失为了解对方最简捷有效的途径。
他们的交谈并不多,却彼此了解对方的弱点,知道什么时候应该隔岸观火,什么时候应该伸出援手。
这也是萨宾娜在托马斯众多情人中立于不败之地的原因之一。
生活在爱情面前完全呈现出了一种漂浮不定的轻盈,仿佛一切都可以改变,而一切又都那么坚定的不可逆转。
一个偶然接着一个偶然,最后就构成了一个相遇的必然。
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轻,爱情里不可享受之重:等您坐沙发呢!